十九歲的我跑入山上誤入一片建築廢墟，那裡有兩個幽靈翻找著瓦礫和鋼筋（它們都有火燒過的痕跡）。我看他們的動作不緊不慢，好像並不在意是否找得到他們要找的東西，或許他們也不清楚那目標到底有沒有埋在他們腳下。後來更長頭髮的幽靈走過來問我時間，我告訴了他，他的臉做出我現在也讀不懂的表情。還有太多時間，他說。然後他回到原地蹲下來，手指翻開一塊磚頭，盯著下面更深深入地心的整個世界的秘密。另外那個幽靈一直沒看向我，也沒看向他的同伴。我覺得無聊便沿路返回我的房間。第二天，出於停滯了的興趣我回到那裡，只有塊林中空地。第三天同樣。於是我很簡單地就忘記了這次相遇，甚至沒給它歸類進靈異事件或幻覺。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後我走進同一片森林，走進林中空地上混凝土的研究所，走進正門對著的禮堂，遠得不能再遠的房間盡頭兩個幽靈還在那裡。